涉嫌故意杀人的刘保全在市一中院受审,71岁的他被控在一次邻里纠纷中动刀,导致一死一伤。公诉人认为,刘保全因脑血管病致精神障碍,行凶时不受自己控制,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,应该轻判。此外,30多位邻居联名求情,称曾经是医师的刘保全利用医学特长,帮助邻里排忧解难。对此,死者的妻子表示,刘保全精神没有问题,此案中有人做伪证。
带氧气袋出庭
上午10点半,满头白发的刘保全被法警扶入法庭,他身体瘦弱、步履蹒跚,还穿着病号服。71岁的刘保全退休前是崇文区第二医院的一名医师。这位瘦弱的老人,被控持刀将一对中年夫妇扎成一死一伤。
由于刘保全身体不好,法庭提前安排看守所的医务人员携带氧气袋进入法庭,并准许刘保全在进入法庭后立即落座。
公诉人称,去年9月15日中午12点多,刘保全在西城区大糖房胡同的平房院内,与邻居王志鸿(47岁)、张秀云夫妇发生争执。刘保全持尖刀扎刺王志鸿的胸腹部及双上肢等部位、扎刺张秀云左腹部。王志鸿伤及心脏、肺脏,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;张秀云经鉴定为重伤。事发当日,刘保全报警并在家中等待警察。
自称事起邻居吵架扰民
刘保全当庭认罪并表示,他与邻居王志鸿、张秀云夫妇的矛盾由来已久。
据刘保全说,去年,从外地来京打工的王志鸿、张秀云夫妇带着孩子,租住在他家西边的平房。邻居常在墙上钉东西,且夫妇俩常一宿一宿地吵架,影响他的正常休息。此外,邻居总在他家门前泼倒污水,“我和老伴年纪大了,最怕的就是出门滑倒摔成骨折。”刘保全说。为此,刘保全多次找邻居理论,并向他们的房东李某提意见,“该说的话,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,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改善”。
事发前不久,刘保全还带着家里的菜刀和尖刀前往王志鸿、张秀云夫妇家,想吓唬吓唬对方,后因家中只有一名睡觉的孩子而未果。
杀人后回厨房洗手和刀
去年9月15日中午,刘保全走出家门,发现邻居又往地上泼了脏水,于是他便再次找到对方交涉。“当时只有张秀云在家,她态度还是挺好的,跟我说是浇花的水,还向我道歉。”刘保全说,恰巧此时王志鸿从外面回来,一进院就说“我就泼了!”这句话惹怒了刘保全,他转身回家,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、一把尖刀,走回院中。
刘保全说,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对方,希望对方能“看见我这么一个70多岁的人,拿着刀,跟他们急了”,能够向他承诺不再泼脏水,但王志鸿偏偏说,“你要动刀,就朝我来”。
按照刘保全的说法,他当时精神崩溃、迷迷糊糊、说不出话、神志出现了几秒钟的断档。
警方提供的证据显示,刘保全在这“几秒钟”的时间里,先刺了王志鸿两刀,又刺了前来拉架的张秀云一刀,最后追着王志鸿一路刺,王志鸿没有反抗,而是一直往后退,最后退到了西院墙,刘保全在那里刺了对方致命一刀。
刘保全说:“见王志鸿不再躲闪,我开始明白,我闯了大祸,我是学医的,我知道最后一刀扎到了他的心脏”。刘保全回到厨房,把手和刀都冲洗干净,他说这是他身为医生的卫生习惯。随后,他拨打了报警电话,并告诉警方自己杀死了邻居。
几分钟后,厂桥派出所民警赶到,王志鸿已停止呼吸。
30余位邻居签名求情
公诉人提交了精神鉴定,称刘保全因脑血管病致精神障碍,行凶时不受自己控制,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。公诉人还出示了刘保全的两个邻居及居委会主任的证言证实,王志鸿、张秀云夫妇平时经常吵架,邻里关系一直不太好。房东李某则证实,刘保全曾经因王志鸿、张秀云夫妇扰民和泼脏水的事找过他。
公诉人指出,由于刘保全是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,而且事起邻里纠纷,建议法庭对他从轻判决。
刘保全的律师向法庭提交了一封由30多名邻居签名的求情信。邻居们说,刘保全从医院退休后,利用医学专业所长,为居民们提供帮助,希望法院可以对他从轻判决。
死者妻子称存在伪证
张秀云作为民事诉讼原告人出庭,向刘保全及其儿子索赔90余万元的经济损失和50万元的精神损失。
张秀云要求法庭对刘保全的精神进行重新鉴定,她认为刘保全当时还可以从容洗手洗刀并报警,说明其没有精神障碍。
此外,张秀云还提出邻居所说的“邻里关系不好”是伪证,因为她和丈夫是双职工,平时都是晚上9点多才到家,没有时间吵架,而且她的脾气很好,每次丈夫生气时,她都不会出声。另外,张秀云还说,丈夫王志鸿平时嗓门就大,听起来有些像是吵架,“但实际上他说话一直就是那样”。此案将择日宣判。文中人名均为化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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